唐宁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酒店楼下。把他晾了将近两个月,金主老板总算记起来自己在外面包了人的事实,恰巧有几天路过唐宁正在拍戏的城市谈生意,这天晚上又要参加个什么酒会聚餐之类的活动,让自己的助理去片场接了唐宁送到酒店楼下。
助理把车开进了停车场,唐宁则被带着去了酒店内的餐厅,点了喝的等着,助理说他还有公事要替老板处理,给了唐宁车钥匙就走了,而唐宁坐在餐厅里想了半天,还是决定亲自去找金主一趟。
对方虽然在手机中说让唐宁等着就行,等他结束之后就带唐宁去别的地方,但唐宁听这个周总电话之中的声音不太对,好像隐隐有些醉了的意思,声音比平时更低沉,隔着手机屏幕仿佛都能闻到那股酒气。唐宁有些担心,最终还是和助理问了金主所在楼层的位置,自己找上去了。
酒店楼层数众多,唐宁站在电梯里,盯着门旁那块小小的显示屏看了好久,一直等它跳到自己要等的数字,这才将斜靠在电梯间墙面的身体站正了,面前泛着冷光的电梯门缓缓打开,唐宁走出没两步,便见面前迎面踉跄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。
唐宁猝不及防,又没处躲,只得被对方大半身子笼罩着、一路逼着后退几步,再次退回到了电梯里。
这男人像是喝醉了,身上有些许酒气,走起路来好像不看人,唐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几步便被对方弄得后背贴在墙面上,那人却还在贴近,头低垂下来,好像在分辨唐宁是谁。
“你……”唐宁张了张嘴,刚想说什么,眼见着男人越靠越近,这才忽然反应过来一般,有些怔怔地看着对方的脸,声音如同蚊吟:“杨洲?……你怎么也……”
唐宁上来之前怎么能想到,自己没等到金主,反而等到了杨洲——他居然也在这个酒店里。事情总是这么凑巧,杨洲总是能在自己努力想要忘掉对方的时候忽然出现。
唐宁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英俊的男人低下头来,那对薄薄的、形状好看的嘴唇在自己的嘴角上碰了一下,唐宁吓得瞬时屏住了呼吸,心中有些恍惚,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。
杨洲居然亲他了……
唐宁还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,男人就忽然用了力气,恶狠狠地碾上他柔软的嘴唇,一对有力的手掌捏住了他的腰,舌头轻而易举地舔开唐宁意志力薄弱的唇关,一路顶了进去,那温柔的大舌在他的口腔里不断绞弄着,将唐宁软嫩的舌头卷着吮吸,两条湿热的软肉立刻纠缠在一块。
唐宁几乎马上就动了情地回应起来,整个人仿佛身在云端,一直有些紧张地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在反复地握紧又松开之后,终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,紧紧地搂上男人的腰,将杨洲后腰侧的那块剪裁和做工良好的西装布料抓起了褶皱。
电梯的门在唐宁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缓缓关上。因为没有人按键的缘故,电梯就这么停在这一层不动了。唐宁被一片寂静中显得相当明显的口舌搅弄声弄得悄悄红了脸,又被杨洲亲得喘不过气来,却仍然努力地和对方激烈地唇舌交缠,直到涎水再也支撑不住了似地从他的嘴角溢出。
唐宁却顾不上去管,他整个人被杨洲顺势压在电梯的两个墙面夹角之间,杨洲高大的身形遮挡住了唐宁的身躯,他只觉原本握着自己的腰的手渐渐下移,对着他浑圆的臀肉揉捏了好一会儿,那手掌的温度贴上去,好像是滚烫的,没一会儿就把唐宁整个烧了起来,止不住往男人的怀里钻。
他实在受不了了,一手还依依不舍地搂着杨洲的腰,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从这段用力极了的舌吻中拉扯出来,一手勉强伸出去,手指在空中颤了好一会儿,脑子里茫然着,好几秒后才忽然接上了线,点了一楼的按键,又被男人有些急躁和不耐烦地重新拉回怀里。
唐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杨洲;或者说,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怀着爱意地去和某个人做这样的事,几乎要被这样不同的杨洲迷死了,心中又十分难过,杨洲明显是喝醉了,醉到几乎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,否则怎么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?一想到杨洲的那个未婚妻,唐宁就觉得自己是在偷窃什么原本属于别人的东西,酸涩与短暂的幸福感把他淹没了。
杨洲的手继续往下走,轻易地就将几根手指探进唐宁腿间的空隙中,对着那隐隐圆鼓出来的花穴的形状反复描摹,又稍微用了力在那肉阜上按着,手掌在上面前后揉搓起来。
“啊……别摸……”唐宁原本正胡思乱想着,忽然被杨洲这么隔着裤子揉穴,思绪立刻全都回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,唐宁一边觉得羞耻,一边又不想走开,只能庆幸杨洲挡在他身前,将电梯监视器的视角全都遮住了,又同时祈祷千万不要再有人走进这个电梯。
他被杨洲摸得满脸通红,尤其是眼角,映出两道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的红色肉印,唐宁光是被杨洲的手碰几下,便受不了了,两条腿直打颤,被逼得身子前倾,想要逃离那大掌,却又不小心将整个前身都贴近杨洲的怀里。
对方胯下那根肉棒隔着裤子往前顶,刚好抵在唐宁小腹下方的位置,烫得唐宁
又是一个激灵,整个身子颤抖起来,更将头往下低,埋在杨洲的胸膛里,声音都带上了呜咽的前兆:“真的会湿的……啊,要流出来了……别在这里,待会儿、唔……我们到别的地方……”
他说得断断续续,每一个字都要花一些力气,唐宁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腿间被男人摸得愈发湿润,一点又一点的湿意在那淫浪的洞口聚集着,很快就让那一块淫肉都变得湿乎乎的。唐宁被杨洲的大家伙顶着,浑身燥热得不行,只好忍着身体里的痒意,一等电梯在一楼停下,就将杨洲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,带着对方一路慢慢地走到了停车场。
男人身上的重量压着唐宁,口中呼出的热气不断打在他的耳廓上,将他的耳朵染得发红。唐宁也是直到带着人到了停车场,被地下的冷风一吹,那被调动起来的情欲才缓和了一些,意识到自己接下来面临的问题,对着杨洲连问了好几次,“你今天怎么过来的?……有车和司机吗?待会儿你怎么回去?”
他无论怎么问,杨洲都是一副沉默又置身事外的样子,英俊的男人就算喝醉了也十分优雅,不发酒疯,什么话都不说,还会对人动手动脚……想到这里,唐宁的脸上重新热度上头,看着他的样子,只觉得居然有些可爱。一开始,唐宁的心里还着急得不行,看看对方,又笑了出来,心想:没想到你也有喝醉的时候。这实在非常有趣。
唐宁最后没办法,只好带着杨洲进了自己今天坐过的车子,他从口袋里找出之前助理递给他的车钥匙,送杨洲进了后座,这才忽然发觉自己早就把什么周总、这总、那总忘了,说着要去接,却捡了个喝醉的杨洲回来,不仅如此,还让他坐上了包养自己的男人的车。
唐宁进退两难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又见杨洲坐在座位上,头朝后靠着垫子,仰头闭眼,眼皮还在时不时地颤动,唐宁担心他不舒服,干脆自己也进了车后座,和杨洲并肩坐着 ,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,轻轻问:“你有没有哪里难受?”
实在不行,唐宁想,自己也不知道杨洲的地址,要不然就给他在这个酒店里开个房间……对了,地址,手机……也许对方的手机里能找到什么人把他接走,或者好歹让他知道杨洲现在究竟住在哪。
这么想着,唐宁的视线在杨洲的身上逡巡了一会儿,将手伸进他靠近自己这边的西装裤口袋里,摸了两三下,没发现什么,刚打算把手抽出来,忽然被杨洲的手掌握住手腕。唐宁抬起头来——他和杨洲本来就挨得近,这下更是直接要亲上一般。杨洲也完全应和了唐宁心中的想法,对着他一边卷颤的睫毛看了一会儿,就重新低头吻下去了。
“唔……”
唐宁被堵住嘴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连推都不舍得推一下,只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,从后脑勺到肩膀全都贴在了车门、车窗上,又用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,让他随之伏在自己身上。
这辆车已经算是宽敞的了,对于他们两个男人来说还是有些受限,唐宁将自己的双腿搁到杨洲的大腿上,被男人的手掌轻轻放在腰侧抚摸,心中几乎有种偷情的快感。那片细腻的软肉被揉得又痒又麻,唐宁只想叫对方继续往下,掰开自己的腿,扒下身上的裤子,狠狠地对着自己那淫贱的地方操进去,让那个肉棒嵌在自己的体内,永远都不要拿出来。
唐宁一边闪躲,一边被杨洲捏着下巴,舔着嘴唇,口中哼吟不断,半晌才带着哭腔道:“杨洲,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
唐宁本来没想自己能得到什么回答,毕竟杨洲实在是醉得厉害了,要是他稍微清醒一点,知道自己正把两个多月前才见过分别后第一面的高中同学压在身下……对方还会继续吗?可是杨洲真的停下了动作,静静地看了唐宁一会儿。
他的手有着逐渐顺着腰线往上移动的趋势,唐宁腰间的衣料都被男人的大手抚摸得翻掀起来,露出最纤细的部位,那肌肤白嫩得能滴出水,又不断在杨洲的手下被触碰得发红。唐宁的小腹平坦,线条十分漂亮,杨洲在那上面游移的手也停顿了一下,看着唐宁的眼睛,轻轻地、又十分低沉地叫道:“宁宁。”
这是个陈述的句式,没有犹豫,也没有怀疑,在这一刻,唐宁有十分短暂的一瞬觉得杨洲是清醒的,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没有时间去思考,思绪飞快地飞回高中的校园时光: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反复将一张纸条上的内容重写了七八遍。
纸条的内容无非是让杨洲下午放学后不要急着走,他有事要和对方说。唐宁写到最后一张,终于对各方面都满意了,看着上面的字迹,紧张和期待混在一块儿,让他不住地把手指绞在一起,对着那纸条小心翼翼看了几遍,折成两叠,趁着课间杨洲不在教室的时候,偷偷塞进了他的课桌。
他一直觉得杨洲也是喜欢自己的,双性人和一般的男生本来就有区别,对他殷勤的想泡他,觉得他不正常的又对他敬而远之,只有杨洲对他最好,处处照顾唐宁,有一次唐宁上体育课测试崴了脚,最后还是杨洲背着他跑上跑下,还把他送回了家。况且杨洲一直没交什么男女朋友……难道他不应该喜欢自己吗?
只
是唐宁一直等到放学,杨洲也没往课桌里看上一眼。恰巧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来找杨洲说话,他们同时被老师推荐去参加全国数学比赛,平时放学后也经常被老师带着开小灶上课,两人之间共同话题多,当下便在杨洲的座位边上聊起了前一天老师给布置的一道难题。
唐宁被晾在一边,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次:“你还不放学吗?”
杨洲好不容易低头,从课桌里拿出书本,准备装进背包,却不小心带动了好几个不同颜色的彩色信封和纸条,唐宁的那张简直是其中最不显眼的,这些东西洋洋洒洒地掉落在桌边的地面上,那女生就捂着嘴笑了:“杨洲,你好受欢迎啊!”
最上面那属于唐宁的纸条散开了,隐约露出里面的字,女生又盯着纸条仔细看,读出了声:“今天放学后……到图书馆……等我……杨洲,你去吗?”
唐宁听见自己写的东西被人读出来,心中觉得羞耻,又要装作没事的样子。杨洲看着唐宁的余光似乎正注意着这边,一只手将那纸条盖上,随口道:“连署名都没有,我见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