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才不把我当外人,也不怕我偷看他们的机密文件。”虞度秋边进去边说。
“机密文件不放在这儿。”
背后突然传来声音,虞度秋回头,立刻笑开了:“我说是谁呢,纪队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。”
纪凛仍旧是那张看他不爽的臭脸,似乎消瘦了些,双颊陷了下去。肤色分明黑了,但因没什么血色,竟透出一丝苍白,两种颜色混在一起,呈现出颓唐的灰败之色,红血丝眼睛肆意生长的眼睛底下隐隐发青。
整个人看着沉重而疲惫。
纪凛瞥了他一眼,没像往常那样反唇相讥,走到自己的办公位边上,拉开椅子坐下,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:“我有事要处理,你们去沙发那边坐,别影响我。”
虞度秋与柏朝对视了眼,一左一右地走过去,抱胸站在他身边。
虞度秋:“小纪同志,这几天去干嘛了?”
纪凛翻开桌上资料,边看边回:“查案,还能干什么。”
虞度秋伸长脖子,看清了资料上的嫌疑人照片,稍感欣慰:“你在看姜胜的檔案啊,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呢,看来是我多虑了,小纪同志真坚强。”
纪凛没承认也没否认:“难不成旷工吗?不破案,还会有更多人遇害,我没时间消沉,况且王后有可能在骗我,故意打击我。”
柏朝:“万一他说的是实话呢?”
纪凛闭上了嘴,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地说:“就算穆哥牺牲的事是真的……我也早有心理准备,不算太意外,毕竟他失踪了那么久。只是遗憾,那晚……应该过去跟他搭个话。”
那晚指的是哪晚,三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一时的犹豫胆怯,成了一辈子的错过。
纪凛的神色很平静,平静到近乎麻木,像一台冰冷的机器,仍能正常运作,不过是被责任感驱使着。
他平时审问嫌疑人时能够做到不动声色,便以为自己也能把其他情绪藏得很好,无论是倾慕、痛苦、抑或是死心。即便被外人看出来了,也会装作不知情,继续自欺欺人下去。
仿佛承认自己的感情是一场犯罪,只要不说出口,就永远不会有人抓到他的罪证,也不会因此而连累他在乎的人。
虞度秋劝他两句,
但转念一想,自己似乎没资格指责他。
尽管原因不尽相同,但他们在某些方面,都是胆小鬼。
柏朝的视线下移,问:“你那块新手表呢?”